浙江茶葉出口現狀、問題及發(fā)展對策(浙江大學茶學系 湯一 劉祖生 杭州310029)摘 要 浙江茶葉出口發(fā)展迅速，優(yōu)勢明顯，在全國茶葉出口和全省茶業(yè)經濟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文從產品結構、出口、市場分布、經營機制等方面分析浙江茶葉出口之特點及發(fā)展態(tài)勢，并就如何應對綠色壁壘等當前面臨的突出問題，改善出口，貿易條件，提出一些探索性思路。關 鍵 詞 浙江;茶葉出口;綠色壁壘;貿易條件;產品結構中圖分類號 S5571.1 文獻標識碼：C 文章編號:0577一8921(2003)03-155一04 一、當前浙江茶葉出口的主要特點1.1浙江茶葉出口量在全國的領先優(yōu)勢進一步擴大。浙江現與摩洛哥、俄羅斯、塞內加爾、日本、歐盟等約5。個國家和地區(qū)建立了茶葉貿易關系?主要出口珠茶、眉茶、蒸青茶等。2002年全省共出口茶葉12.11萬噸，占全國茶葉出口總量的48.0 4% ;出口創(chuàng)匯總額14275.7 萬美元，占全國茶葉出口總值的43.13 寫.其中，綠茶出口創(chuàng)匯12952.8 萬美元，占全國綠茶出口總值的64. 12%。近年來，浙江茶葉出口量值占全國茶葉出口之比重如表1. 由表 1可 知，浙江茶葉出口增長速度很快，1996年至2002年七年間，無論是出口量還是出口創(chuàng)匯額均翻一番以上，茶葉出口創(chuàng)匯占全國份額呈穩(wěn)步提高之勢，由1996年時的21. 91%增加到2002年的43.13 %。由此可見，浙江省在全國茶葉出口中的領先優(yōu)勢，近幾年得到了進一步擴大。 1.2作為浙江傳統的大宗出口商品，茶葉的比較優(yōu)勢明顯。由于浙江省農村生產要素結構表現為人力資源豐裕，而土地資源相對稀缺。因此，勞動力相對密集的種植業(yè)或養(yǎng)殖業(yè)，應該優(yōu)先發(fā)展，而大量消耗土地資源的廣種薄收的農作物應受到一定限制川。茶園大都辟在山坡上，對耕地占用少;茶葉采摘、加工等環(huán)節(jié)需投人大量人力資源。這說明，大力發(fā)展茶葉生產，符合浙江省的比較利益。目前，茶葉產值占全省農業(yè)產值的1.72 寫，對全省農村經濟發(fā)展作出了積極貢獻。茶葉在浙江省出口農副產品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據杭州海關統計，1998年茶葉出口創(chuàng)匯8743萬美元，在全省農副產品出口比重的排序中列第三位，僅次于水海產品和蔬菜，目前這三種產品仍然分列前三位。1.3 市場化的出口經營機制逐步形成，出口經營方式靈活多樣。1979年經中央有關部門批準，浙江成為單列口岸以來，茶葉出口自主權不斷擴大。1993年后外貿體制改革，出口放權，大大調動了茶葉出口企業(yè)的積極性。我省從事茶葉出口的民營企業(yè)、外資企業(yè)和股份制企業(yè)不斷增加，市場主體呈現多元化趨勢。目前省內擁有茶葉出口經營權的企業(yè)已有浙江省茶葉進出口公司、中國土畜產進出口公司浙江分公司、浙江糧油進出口公司、浙江中大集團公司、浙江華發(fā)出口茶廠等二卜家左右。此 外 ，浙 江出口茶的經營方式也日益多樣化，如茶廠自營出口、代理制、補償貿易等近年來，浙江茶葉不斷開拓新的國際市場，如烏茲別克斯坦等低檔綠茶市場、日本蒸青茶市場等，使浙江茶葉出口量節(jié)節(jié)攀升，不斷創(chuàng)出歷史新高。1.4綠茶所占的出口比重越來越高.出口茶的產品結構有所改善。綠茶是我國產量最高、出口量最人的茶葉產品。與全國其它產茶省相比，浙江所產綠茶不但產量高，而且品種齊全優(yōu)勢尤為明顯，當前國際市場上一半左右的綠茶來自于浙江省的出口。由表藝可知，1996年以來，浙江省出口茶之茶類結構特征十分明顯，目前綠茶出口比重占90%左右，共次是花茶，約占6%，而紅茶和其它茶類出I=I量很小。由于 當前 綠茶出口的比重已很高，不同茶類之間的結構調整已缺乏空間，在這種情況下，浙江省積極開發(fā)新的綠茶品種，培育新的出口增長點。8。年代末期在浙江省率先起步的蒸青茶，近幾年發(fā)展勢頭迅猛，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珠茶、眉茶等傳統綠茶產品在西北非市場供過于求所帶來的市場壓力此外，出口企業(yè)還不斷調整優(yōu)化綠茶不同花色品種之間的出口比重，進一步提高出口的整體效益。l. 5 出口的交易渠道有所拓寬，但主銷市場依然集中在西北非。浙江茶葉出口市場較為集中，以綠茶為例，西北非占50%以上，其次是亞洲和歐洲，2000年對歐盟之出口尚占900左右之份額，由于受綠色壁壘的影響，2002年這一比重已大大降低。以進口國別而論，當前浙江綠茶最大的上銷市場在摩洛哥，占出口總額的31.47 ，其次是日本，占13.8 9寫1.6 由出口茶生產基地逐漸發(fā)展成為加工拼配基地和出口集散地。近年來，隨著茶產業(yè)結構的調整和優(yōu)化，名優(yōu)茶在浙江茶業(yè)經濟中有著越來越突出的地位名優(yōu)茶的大量采制，導致供應出口的毛茶原料受到一定影響，難以滿足出口不斷增長的需要在此情況下，浙江省積極調整經營思路，拓寬毛茶進貨渠道。據調查，目前，從福建、江西、貴州等地調人高檔毛茶的數量不斷增加。這些地區(qū)，由于前期名茶加工數量較少，故毛茶嫩度與內質均較本地茶好。毛茶供銷渠道的調整，促進了浙江與全國其它茶區(qū)的專業(yè)化分工和優(yōu)勢互補，浙江省作為我國出口綠茶加工、拼配和貿易中心的地位正逐步得到確立。二、 面臨的挑戰(zhàn)2. 1 綠色壁壘對浙江茶葉出口的影響。歐盟從2000年7月1日起實施了新的農藥最大殘留限量(MRI)標準以來.“綠色壁壘至，已成了我國茶葉出口的最大障礙，我國對歐盟的茶葉出口呈逐年下降趨勢川。由于浙江以銷綠茶為主，對歐盟出口之比}p相對較小，與經營紅茶為主的廣東、廣西等口岸相比，情況要好一些，但綠色壁壘的負面影響不容忽視.2002年1月~10月，浙江省對歐盟出口僅有0. 22萬噸,400萬美元，分別比F年同期下降40. 9%和33. 5腸。更值得關注的是，其它一些發(fā)達國家亦以食品安全為由，仿效歐盟提高茶葉農殘的控制標準日本就通過對進口綠茶實施新的農藥殘留檢查措施等手段限制進口。受此影響，蒸青茶出口出現很大困難['). 2002年，浙江對日本出口綠茶(主要是蒸青茶)僅7886. 2噸，比上年減少24.83%.2.2 出口經營秩序涅亂，貿易條件惡化。當前最為引人關注的是出日經營機制的不健全所帶來的惡性競爭，低價競銷問題。90年代以前，茶葉出11由國家壟斷或統一聯合經營，各口岸一致對外，使綠茶的國際價格基本為我所控制，其利潤率較高。外貿體制實行改革后，我國茶葉出口由壟斷性經營轉為開放性經營，雖然這樣有利于調動各方面出日茶葉的積極性，但出口配套管理機制相對滯后，低價競銷的現象時有發(fā)生，造成出口經營秩序的混亂。同時，由于國際茶葉市場總體供過于求，進口商便可通過多點訂貨殺價，從中漁利。貿易條件的惡化還表現在出口茶葉市場地位的降低。以前，我國綠茶的“天壇牌”等品牌，在西J匕非市場曾是家喻戶曉，而目前除了“駱駝牌”等極少數幾個，省內茶葉出口企業(yè)普遍缺乏自己的品牌，即使小包裝出口，也大多采用進口商的定牌包裝，出口價格中的品牌附加值幾乎喪失殆盡。2.3 茶價連年下降，效益明顯減少。近三年來，我省出口茶平均價持續(xù)下滑(圖1)，出口效益明顯滑坡，省內茶葉出口企業(yè)中，有些已處在保本經營甚至虧損經營狀態(tài)。無庸諱言，除了經營機制上存在的問題，質量下滑是造成茶價下跌之重要因素。由于對出口茶的感官質量缺乏統一的實物標準樣之約束，文字標準往往流于形式，使各出口企業(yè)在產品牌號、等級設置上擁有較大“自主權”，質檢部門很難按統一尺度對出口茶質量嚴格把關，水貨沖擊的現象也就難以從根本上加以杜絕。而且，價格的一降再降，往往迫使出口企業(yè)通過減少生產上的投人來降低成本，從而造成低質低價之惡性循環(huán)。此種狀況，與當前茶業(yè)經濟質量效益型發(fā)展要求有著較大反差。三、幾點思考3. 1 關于進一步調整優(yōu)化出口茶類產品的結構問題。與其它農業(yè)部門一樣，茶葉屬于弱質行業(yè)，這是由產品的特性所決定的。農產品普遍具有的易腐性和易損性使得其生產經營活動帶有極強時效性，生產者很難通過“待價而沽”而得到利益上的保護，一旦市場供過于求，就容易導致恐慌性的虧本甩賣，市場風險較大。出 口茶 與 內銷茶相比，這種弱質性的特點更為明顯。因出口茶大多生產過程復雜，生產周期長，出口企業(yè)難以根據市場需求的變化隨時調節(jié)產量和花色等級構成。此外，隨著國內茶葉需求趨于高檔化，傳統的大路貨產品早已失去國內市場，出口茶廠是專門為出口而生產的，一旦形成庫存積壓，就難以通過“出口轉內銷”加以消化。我國出口茶花色品種多，雖然這有利于提高出口的總體規(guī)模，但對貿易條件的改善，未必有利。以浙江出口的綠茶為例，珠茶、蒸青茶等花色品種，在初制環(huán)節(jié)就已定型，不能改制，其出口市場又有很大局限性，珠茶銷日本不對路，而蒸青茶也進不了西北非市場。因此，就某一種特定的出口品種而言，其主銷市場較為狹窄，市場適應性不強，一旦市場需求不足，惡性競爭、削價競銷的現象就較難避免。由此可見 ，進一步調整優(yōu)化出口茶類產品的結構是改善出口茶貿易條件之重要途徑。較為可行的措施有:其一，擴大名優(yōu)茶出口，促進茶葉外銷和內銷市場之接軌;其二，提高傳統茶葉產品的加工深度，開發(fā)更多的象茶多酚、速溶茶之類的能廣泛地適應世界各地消費偏好的產品，通過傳統茶與新一代茶制品的多元化組合，提高產品結構的彈性，使茶葉出口具有更多的按國際市場需求靈活調控之余地。當然 ，改 善貿易條件也可以從制度創(chuàng)新的角度，按國外農業(yè)支持體系中的通行做法，建立出口茶風險擔保制度。一旦因不可控因素導致市場價大幅下跌，行業(yè)協會或其它相關組織對因庫存積壓遭受損失的茶葉出口企業(yè)給予一定的補償，以防范恐慌性殺跌現象，穩(wěn)定市場秩序。3.2 關于完善茶葉出口部門的產業(yè)組織結構問題我國茶葉經營分散，企業(yè)生產規(guī)模小，生產方式落后，浙江省也不例外。當前茶葉出口企業(yè)一頭連著國際市場，一頭連著提供加工原料的為數眾多的家庭生產主體，小生產與大市場的矛盾十分突出，并帶來一系列問題。其一，按目前茶葉生產鏈源頭環(huán)節(jié)之小農經營方式，茶鮮葉中的“農殘”含量很難有效監(jiān)控。一旦因衛(wèi)生質量不合格遭到退貨，難以追究“污染責任”，出口公司承擔全部由此而造成的經濟損失，這在無形中大大提高了出口成本;其二，出口公司削價競銷之同時，為了降低成本，只得對茶葉加工廠壓價，而加工廠又對茶農壓價。作為小生產主體，茶農既無獲得價格保護的權利，同時也無需承擔出口茶農殘超標的責任，這種責、權、利關系嚴重扭曲的市場關系，必然降低生產經營效率。由此可 見 ，提高茶葉基層生產主體的組織化程度，進一步推動茶葉產業(yè)化進程，其意義十分深遠。浙江省的茶葉產業(yè)化試點對于跨越“綠色壁壘”已經初顯成效，省內最大的茶葉出口企業(yè)― 浙江省茶葉進出口公司通過“公司十基地+農戶”的經營運作模式，實現從鮮葉到成品茶的全程質量監(jiān)控，在2002年上半年全省對歐盟出口大幅滑坡的情況下，該公司向歐盟出口綠茶1166噸，僅比上年同期減少3.2%.3.3 關于進一步完善出口茶葉交易制度問題出口茶的貿易條件之惡化，與交易方式和交易制度的不盡合理有著一定關系。目前 ，肯 尼亞、斯里蘭卡等以拍賣方式出口的紅碎茶生產國，在出口量穩(wěn)定增長的同時，出口價總體保持堅挺，且明顯高于我國。這固然有多方面因素但交易方式可能是重要原因。與我國茶葉出口長期以來一直采用的單純合同訂購方式相比，拍賣交易有其固有的優(yōu)點。其一，作為公平交易的平臺，拍賣市場沒有進人壁壘，國外中小客商都可參與交易。對出口企業(yè)而言，因交易渠道被一些國外大公司壟斷所造成的價格上任人擺布的現象，就可得到較好的避免;其二，拍賣市場信息公開，具有價格導向功能，可較好地防范因信息不對稱所造成的“殺價”行為;其三，拍賣市場的起拍價這一操作工具，能為出口產品提供最低的價格保護。上述幾點，幾乎都觸及到當前我國茶葉出口經營機制之癥結。由此 可 見 ，建立合同訂購和拍賣相結合的“雙軌制”出口交易制度，這是改善我國出口茶貿易條件的一條非常值得探索的途徑。浙江省作為全國茶葉出口的龍頭，有必要也有條件開展茶葉拍賣市場的試點工作。只有大膽嘗試，在實踐中總結經驗，才能不斷完善茶葉出口交易制度，并在全國作出示范。參考文獻1 衛(wèi)龍寶.中國加人WTO對浙江農業(yè)發(fā)展的影響與對策.浙江省茶葉 學會第九次代表大會論文集，2001:54^5 72 陳宗愁等.加人WTO對中國茶業(yè)的影響與對策，茶葉科學，20 02 ,2 2(1):1 63 屠水根.淺談余杭燕青茶出口面臨的問題及對策.中國茶葉加工，20 02 . 4:18^ 20